本文整理自群友口述,文中均为化名。
前年 10 月,有位自称是我高中同学的人加了我 QQ,一番交谈之后得知她现在在华科读财管,找一个学长询问跨考上外翻译的事宜,但是输错 QQ 号错误地加了我的 QQ。我们展开了愉快的交谈,在交谈中她得知我惯用 Telegram。一段时间之后她因为认识的一名香港的老师也用 Telegram,所以也开始用起了 Telegram,我们之后又在 Telegram 上展开了愉快的交谈。在交谈的过程中我们得知了彼此的许多事情,这位 id 是 Hilert 的网友有着坎坷的成长经历,令人惊叹的艺术修养和美丽的容貌。她的缺陷是手开不了八度以及不会群论——但这都是后话了。
她也在 Telegram 上开了频道,里面分享了许多有趣的内容,并且邀请了她的一名青梅竹马也来使用 Telegram。后来她的青梅竹马觉得 Hilert 太耀眼了,和她相处让自己自惭形秽,于是和 Hilert 绝交了,绝交前发了给我发了很长的一段文字解释。Hilert 非常震惊,非常失落,在一番挣扎之后将那个承载了她的许多回忆的频道删除了,她的青梅竹马不久之后就不再使用 Telegram,和我的聊天记录也全部删除了。过了几天她又重新创建了一个频道,决定一切从头开始。之后,她又邀请了她的两名室友也注册了 Telegram 帐号。
她室友都觉得我和 Hilert 非常般配,虽然两人完全不同。有一天,她正在宿舍和国际友人愉快交谈,突然在宿舍晕倒了。室友们非常慌张,赶紧叫来救护车把她送往医院。并且第一时间告知了我这一消息。后来我得知她的肺部出现了严重的感染,非常危险,发烧烧到了 40 多度,但是一直强忍着没有让室友发现。但是她依然十分乐观,多次不顾医生的劝导溜出去玩,甚至还想买酒喝。我在 Hilert 的生死关头多次表达了对她生命的关切,她的室友感到十分欣慰。
这大概是去年三四月份的事情了。过了大概半个月她出院了。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直到五月一个月食的晚上。但是我正忙于科研,没有心思赏月。她问我:你看了今天的月食吗?
她突然话题一转:今晚月色真美。
我说:可惜没心思看。
她似乎认为我并不知道这个烂大街的句子有什么衍生的含义,当我告诉她我知道这是夏目漱石的知名轶事之后,她恍然大悟:我还以为这个从 gay 片里面看到的句子没多少人知道。
她为此沮丧了很久,但是不久之后又重整旗鼓,虽然自己的表白被拒绝了,但是依然会继续对我展开追求。虽然被拒绝了,但是她依然孜孜不倦地询问我我群里面每位女群友的身份以及和我的关系,比如今年冬天我认识的一位 H 女士,她得知我们见过一面后,对我们的深厚感情表达了痛心疾首的放手和祝福。
她说她下半年要去港大交换,因为她之前就认识港大的一个老师,那个老师对她非常照顾。暑假的时候,她正在上海一家投行实习,实习结束之她突然说自己做高铁来北京了,想来见我一面,但非常不凑巧,当时清华正是隔离的好时节,连实习的同学都出不了校,所以理所当然没有见成。她姨妈是北京一所大学的老师,她在她姨妈家住了几天,遗憾地回家了,不久之后踏上了前往香港的飞机。
哦,漏了一件小事。她有一个小学的同学,从小就非常爱慕她,到了大学也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求。这位同学就读于浙大竺可桢学院,在她因肺病入院的那段时间里面正好在医院碰见了她,于是对她展开了贴心的照顾,可惜她不喜欢这位同学,拒绝了他的好意。他甚至在医院大厅里摆了心形的蜡烛来表达对 Hilert 的爱意,可惜 Hilert 并不领情。
Hilert 去香港交换不久,她得知了我和 ex 复合的消息,她对我们表示了衷心的祝愿,并且表示今后会尽量少和我交流。
就在这时,又一位男士出现了。Hilert 在港大的那段时间,有一天在学校里散步,突然遇见他了,原来是他特地趁假期买了机票来看望她,并且亲自表达对她的爱意。Hilert 非常感动,答应了他的表白。但是遗憾的是过了不到一个星期,Hilert 又觉得自己根本不喜欢他,于是又和他分手了。这位男士非常苦恼,有一天晚上在 Telegram 上找到了我,和我促膝长谈了很久。我得知他是研究社交网络和因果推断的,真是凑巧,我的室友也是研究这个的,两人的方向一模一样。我开玩笑式的提到了因果推断里面的一些专有名词,可惜他好像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在此期间,我还得知了 Hilert 在香港认识了一位姓何的医学生,这位医学生似乎是赌王何鸿燊家族的后人,典型的富二代,家境非常好。何先生非常爱慕 Hilert,可惜 Hilert 对他无动于衷。后来有一天,她的室友在群里面聊天(我也在拿个群里面),她的室友提及 Hilert 的前男友(也就是上面提到的竺院同学),顶住了 Hilert 的强烈阻挠发了一张那位同学的照片。那张照片里,一位清爽干净、帅气潇洒的男生坐在地铁上。地铁的车壁上贴着一些日语写的广告。
原来这位同学还去过日本呀,还拍过这样的照片。我心里感到有点不太对劲,把这张图丢进了搜索引擎,原来这个图片在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7672734 里面出现过。我感到十分有趣,于是又掏出了许多她之前发过,宣称是自己的图片搜索了一下,几乎全部在互联网上搜到了。
中间有些事情的时间线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比如说是先表白还是先生病,先有何先生还是先有暖心表白。但是应该没有没发生的时候说发生了的情况。
在仲秋时节,我收到了 Hilert 的一位港大同学的邮件。我才得知,这位美丽优雅的女孩扁桃体发炎,高烧不退,口吐鲜血,哭得半死不活,都是因为我。她气急攻心,昏过去前还在一直盯着我发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醒。她的同学告诉我,我这样是没有责任心的表现,我不该如此伤害一个善良干净的女孩。
最后的交谈也是基于这封邮件,我不知悔改,随便回了几封找乐子邮件,就不再理了。本来一位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在不同群友的群里面又看到了熟悉的说话风格。这时我才明白:我以为的结束,其实只是一个开始。 就像纳博科夫所说的一样:Hilert 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她像一个万劫不复的诅咒,又像一个通晓一切的神谕,穿梭在我的互联网内,笼盖在我的生命上方。
(未完待续)